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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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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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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在妻子面前,我想装作那种男人,那种符合女人心目中男子汉形象的

    男人,孔武有力、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有胆量有能力有担当。01bz.cc更多小说 ltxsba.xyz而转过身

    来,我却清楚自己究竟是何种男人,是那种很普通、心思沉重、瞻前顾后、

    时常打着算盘,再三谨慎不愿惹事的男人。

    如果我现在冲过去把刘能鼻子打扁,逞一时之快,或者干脆把事情摊

    牌,闹大,使得他们单位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或更过火些,把事证物证

    都捅到互联网上,让网民来传播。这般使所有当事者都难看难堪,那么刘

    能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么?

    未必,他顶多是这个银行经理不当了,他依然可以回老家,再靠家里

    关系谋个前程。

    真正会受伤的,煎熬的,过不下去的,除了我和妻子,还会有谁?且

    万一梦洁身份被曝光,我在老家的老母亲再怎有脸做人?

    资金链必然是会断裂,等待我的是小厂子倒闭,用作抵押的房子被银

    行收走,在女方父母更无法交代,毕竟他们才是主要出资方。而三年来的

    打拼和积蓄,顷刻之间化为乌有。是,我还年轻,还可以再搏,可是重新

    让梦洁住回农民房?你觉得现实么?

    只要我同刘能撕破脸之后,只会使我妻离子散罢了。

    可要忍么?

    这怎么忍得下去?

    昨夜我终还是按捺住自己,安静地帮妻子打包完行李,就将她接回家

    了,至于其答应回家的条件是我兑现自己的诺言,互相原谅, 往事不再追

    究,并重建夫妻感情。

    以上就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只是后一条确实很难——要我假装那天

    晚上刘能睡她的事不存在,权当是她酒醉后的一个绮梦。尤其是在刘能面

    前,更不许表露分毫。

    于是乎,刘能的那条黑裤衩,除了只会频添恶心,留着不再有用,只

    要离了房间,便不可再做物证,刘能想赖便再无他法。因此我就无心保留,

    草草塞回原本发现它的位置。

    那被我踢坏的床头柜怎么修补呢?梦洁说留给她来解释就好,不加我

    操心。在离开之前,妻子故作有心无意地,竟被我发现她将一条胯裆处破

    出大洞的丝袜团吧团吧,连同一条皱巴巴的粉色内裤一起,摆放在刘能那

    条内裤旁边。

    我顿时晓得那正是春宵一夜时她身着的裤袜,都可以想见刘能隔着这

    双丝袜操她的时候,多么爽快惬意。梦洁穿着丝袜时的模样,可以说世界

    上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去形容这种极致的性感,她本就玉致紧萃的长腿,再

    经由细腻的丝布包裹映衬遮挡,欲拒还休、欲遮还迎的模样,怎不挑逗得

    刘能如痴欲狂。

    不解梦洁这般留下丝袜是何动机?女人难道也同男人一样心理,有宣

    示主权的冲动?

    恍惚间,我几乎无法确定,究竟是谁占了谁便宜,是刘能搞了她一夜,

    还是反过来刘能被她搞了一夜?可此刻我选择了装瞎,不制止、不猜测、

    也不询问,既木已成舟,由她去,再纠葛实在太心累。

    滑稽的是,如今宽慰我的,竟是梦洁昨晚收尾的那段话,『他那天戴

    了套套,所以,实际上,我们应该还不算真正肌肤相亲』,多么可笑,我

    当了王八,被绿了,难道还应该感谢刘能带套之恩么?

    「林工,电话!」车间外师傅的大喝声惊醒了我的出神,压缩机很吵,

    所以我进车间前,常会把手机搁在办公室。

    谁的啊,我心下嘀咕,不会是刘能吧?难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他算哪

    门子狗屁曹操,现在我还真没有调整好情绪,来温和地招呼他。

    「喂,我是林达,您哪里?」谈业务久了,拿起手机,『您』是习惯

    性用语。

    「是林达本人么?」电话那头是很陌生的男声。

    是的,我就是。

    「这样,我是榆龙小区的管理处。请问,骆梦洁女士你认识吧?」

    「是我老婆,怎么了她?」什么榆龙小区,我完全没有印象。

    「刚刚她同我们的一家业主闹了些不愉快,嗯,起了纠纷,还打了人,

    对方要报警,被我们劝下来了。你的号码是她给的,你现在能不能来处理

    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来,榆龙…小区?请问怎么走?」我问道,对面几

    句答复便立刻让我明白了是哪,正是刘能所租住的地方。

    梦洁怎么会跟业主闹起来?她怎么又去了刘能那儿,完全八杆子打不

    着的关系,满怀各种困惑,我连忙打车赶了过去。

    当抵达小区物业管理处,我发现梦洁坐在离大门很远的一个会议隔间

    里,我之所以看见她,是因为其构造是玻璃隔间的缘故。要穿过整个长形

    会议厅,抵达尽头才能见面。

    一位老者正在大声吵闹,不用细听我便知晓其是业主,身旁围了好几

    个物业人员正忙着劝解,我先想听听他们怎么说,故干脆装作路人杵在一

    旁。「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老头满脸皱纹,头已半秃,六七十岁

    模样,他摸着腰作扭伤状,「她个女娃一言不合还动手打人呢,没有天理

    王法了!」

    一个矮胖大妈模样的物业经理立刻满脸堆笑,七嘴八舌地劝解,老先

    生消消气啦,现在的年轻人不懂事,您看需不需要去医院,身体重要,总

    之先不要报警啦,云云。

    我很好奇,好奇物业为什么反过来要替我老婆说话,劝老头不要报警。

    另一个方面,更想不到梦洁竟会对老人动粗,是为何呢?

    「冒充租客打电话约我出来,还以为有什么事,竟然污蔑我,说什么

    让我交出客厅监控录影。我一把年纪了,听都听不懂她说什么。你们说气

    人不气人,说了没有,还一把拽住不让我走。」

    「那她是不是您的租客呢?」

    「不是啊,我认都认不到她,鬼晓得她是哪锅哦。」

    「那为什么说到客厅监控呢?」

    「我都说不晓得,我女儿以前装过,为了防盗。后来房子要出租,连

    电源线都拔掉了,用都不能用。我晓得这女娃说什么鬼话哦。」老头显得

    极为生气。

    我冷冷瞧着老头,忽然明白梦洁异常的举动所谓何事了,那个装在客

    厅的摄像头,我进房间的时候也留意到了,可是刘能说,他确认过,那个

    摄像头连电都没,是无法工作的呀。

    可梦洁如此一闹,就像已经认定摄像头在正常工作一般,昨晚接她回

    家之后,就总觉得梦洁有点心事重重,难道是搬家的时候她偶然发现了什

    么?

    到底这里头谁在说谎?刘能?还是这个老头?

    但梦洁似乎并不怀疑刘能,而是,认定拍摄者是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人。

    如果真如妻子昨晚说的,和刘能做爱是从在沙发上开始的,那肯定过程已

    被拍摄下来了,八个套套里,也不知道在沙发上用了几个。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工作人员里有人察觉到我的存在,便问道,请问

    这位先生您是,他的话引得谢顶老头回头看了我几眼。我不得不只好表露

    身份,额,我就是肇事女子的丈夫,之前给我打过电话的。

    「老人家,您没伤着哪里吧?」我挤出和善的笑容,老杆子碰不得闯

    不得,一碰就伤,一撞就死,向来都挺难缠的。

    「我被她推得摔到地上了,你说有事没事?」他怒而反问。

    「您别生气,我…现在就送您去医院好么?肯定是我老婆不占理,冲

    撞了您。我担心您伤到了,身体要紧,有事我们之后说,好么?」我先主

    动承认错误,更摆出一副和善热心的表情,有些话当着人群不好提问,得

    私下再说。

    如果真是老婆与刘能的奸情被这老儿给录下来的话,还真不好当着这

    么多看热闹的人理论。

    「先不急,不用你送。我打过电话给女儿了,你们鬼花花肠子多,我

    怕被骗哩。」老家伙油盐不进,拒绝了好意。

    就在沉默的无聊等待里,老头竟开始仔仔细细端详起我,他微微地摇

    摇头,接着又摘下老花镜,瞅瞅远处隔绝玻璃室里的梦洁,若有所思,接

    着又瞧向我。

    老头反常的举动使我十分纳闷,当最后一个物业员工也离开后,忽然

    他说话了。

    「好说不好听呢,我没有装什么鬼摄像头呢,我一个老头子,平时看

    租客做什么。」

    「哦。」不知可否,我空洞地应了一句。

    「你是她 老公?」老头饶有兴趣地问道。

    「是啊。」我不是一来就自我介绍了么,老头难道真老糊涂了?

    「哎,你老婆,长得漂亮人又年轻,你平时要盯紧一些啊。如今的女

    孩啊,不自爱的多,哎。」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反而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能确信,摄像头在工作,否则老头也不会没头没脑对我来这么一句

    叮嘱。看来被偷摄的事情,刘能一样也被瞒在鼓里。

    不过我的工厂里也安装过监控,为了省费用,是我亲自爬上爬下装的,

    多少了解市面上家用业余摄像头的清晰度水平及拍摄角度的范围。奇怪,

    老头怎么能断言我不是视频里的男人,按 记忆中刘能家那个摄像头的位置,

    纵然沙发上有两人做爱,但想拍清实在有些难啊。

    难道是根据体格区别么,刘能同我确是很有些差别的,我脱了衣服就

    没几两肉在身。哎,我老婆主演的低画质爱情动作片,老头看得是多仔细

    啊,没闪到老腰么?才能发现我并非男主角。

    「对了,您的那位租户,您有通知么?毕竟是他借宿的女伴推倒了您。」

    我问道,我故意把『在他那借宿的女伴』讲成『他借宿的女伴』,心下甚

    至得意自己的风趣,我难道讲错了么?刘能确实是把我老婆借去睡了。

    老头愣了一下,忽然连忙呼喊过来一位工作人员,询问道:「那个刘

    先生,你们打他电话没有?」

    「打了啊,他说正在来的路上,应该马上就到吧。」物业如是回答到,

    他们的思路还停留在常规的次元上,只有老头跟我才心照不宣。

    支走物业,老头喉咙有痰,啐了一口。

    「他们为啥阻止您报警呢?既然我老婆确实有伤害的行为,应该直接

    报警处理啊。」我随口问道,仿佛我其实站在老头一边。

    「好像是什么小区连续无事多少天的评比吧,怕被中断了,拿不到荣

    誉,这群只会搞形式的东西。」老人说道。

    「都不 容易,哎,都不 容易。」我叹了一声。「对了,您太太呢?您

    摔伤,她还不知道吧?」我发现事发到现在老头竟还是 一个人。

    「哎,早几年就 一个人走咯,先我一步。」老头忽然有点伤感,使我

    连忙道歉。

    「孩子,这话本不该我一个外人说。等会来的人,你平时多留个心眼,

    不要让他和你老婆走太近。」老头这话已经非常直白了,傻瓜都听得明,

    可他还怕我听不懂,又补充道,「更不要让她到外面过夜。」

    「您说的是…我老婆红杏出墙的事吧?」我苦笑,幽幽说道,忽然对

    陌生人都如此直白,是觉得假如故作苦情,也许能让老头主动交出录影资

    料。

    这件事是不能报警,也无法用强的。

    「你怎么…原来你知道啊?」现在轮到老头合不拢下巴了,竟让他碰

    到比电视剧更狗血的事。

    「哎,第三者,就是您刚说的刘先生,是我领导,捏着我的前途和饭

    碗。他得寸进尺,勾引了我老婆还不算,还天天怂恿我老婆跟我离婚,好

    任他 为所欲为。」

    「什么?」老头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啊,我老婆成天跟我闹,家也不回,眼看就要离婚了,我爸过世

    前留给我的一套房子,也要分出去一半,我妈肯定也没法活了。」我嗟叹

    不已,虽然部分内容是现编来骗老头的,但自己父亲早早过世确是真。

    想到家中老母,也忍不住半真半假地红了眼眶来。

    「哎,哎,那她做出这样的事,房产凭什么还要分?以前这种事是要

    抓奸夫淫妇去灌猪笼,绑石头沉江的。」

    「法律就这样,除非我有她出轨的证据,不然她和别人睡觉,我是半

    点办法都没有,趴门缝也听不到什么。您看,刘经理租您的房,我老婆在

    他那儿一住就是半个月,我连小区大门都进不去的。」我说道。

    老头听闻我这般言语,眉头开始紧皱,犹豫再三,欲言又止,但还是

    忍住了。我更加断言他那儿明明就录了像。妈的,白白把家丑外扬了,还

    好离了这个小区,谁特码认识谁。

    正尴尬间,当我寻思着去里间找梦洁说几句,免得她出来撞破了我的

    说辞。可这时刘能来了,西装革履的他风风 火火地出现在老人面前。

    我不想瞧他,虽和梦洁约好不去表露恨意。只朝这个给我戴绿帽的男

    人冷笑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刘能也无暇顾我,他只当梦洁打伤了别

    人,满心全意都在老头身上。

    他同我一样,也是极力劝老头赶紧去医院瞧瞧。 不同之处是我更多关

    注感受,而刘能总不自觉地显得他多有钱有势,让老人放心,一定负责到

    底,区区医药费不值一提,嘘寒问暖中总夹杂着一丝让人不快的态度。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头冷冷地敲打他,「摄像头是以前

    我闺女为了防盗装的,我一个老头知道个屁。没人维护,早就不能用了。

    你租这房的时候,我不是就跟你明讲过了么?怎么现在又来纠缠?」

    「是是是,大爷您说得对。」坐在会议桌对面的刘能皱着眉头,冷眼

    打量了我老半天,似乎是我借题发挥,在拿一个已废弃的摄像头挑事请,

    在幕后指示梦洁打人。他这神情自然让老头更确信我先前的表述。

    「林达,你不是很忙么?怎么来了?」刘能邹着眉头咳嗽一声,清了

    下嗓子,仿佛刚睡醒有起床气一样,像在责问,但我明白,他只是在试探。

    如果我发怒,如果我愤恨,如果我强硬,那么他对梦洁做过的侵犯十

    有八九就已暴露了,然而我却选择了迷惑的软弱。

    「我老婆让物业打我电话,所以过来了。」我向他谄笑,低眉顺眼,

    语气一副下属回答老板时的口吻。

    「那就好笑了,他老婆打伤了人, 老公过来处理天经地义吧。」一旁

    的老头看不过眼,忍不住帮腔了。

    刘能身为租户,不便同老头争辩。他盯着老头,又看看我,老头那明

    显的敌意提醒了他,他有了一丝丝奸夫淫妇人人喊打的错觉,也开始察觉

    到摄像头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梦洁打人肯定是有理由的,并非误会。

    于是,刘能态度收敛,迅速从锋利转成柔和,继续关心了老头的身体

    几句,这种突兀的转变在老头觉得更是虚假。说罢一番客套话,他弓身离

    座,口中咕嘟着:「那我先去看看小骆怎样了。」

    刘能是要亲自去问梦洁事发缘由。

    这一瞬间,我忽然想明白两处违和。即刘能是老头要喊来的,而我是

    梦洁喊来的。与刘能的性爱视频按说她应该更不愿意我知晓,在通常情理

    中,这事她应该对我隐瞒,通知刘能来处理才对,结果却是情愿喊我而非

    刘能,为什么。而另一面,老头明明非法窥探租户隐私,怎敢招刘能来,

    难道不怕事情闹大么?毕竟摄像头是否工作,只要刘能回家随便一查便知,

    这又是为什么。

    事有蹊跷,想到此节,我急忙抢在刘能之前站起来,伸手阻止了他。

    「我自己的老婆,不用你去看。」

    这句话说得铿锵绝决,一来是情急,另加上胸中本有怨气。

    尽管梦洁叮嘱我要详装不知他俩的苟且,可是当刘能看到那个被踢裂

    的床头柜,多少有些心生疑虑。有的事心照不宣,有的事心知肚明,不讲

    出来伤人罢了。

    只见刘能被我喝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他身子已然离了座,宛若有些

    僵硬的大虾,着实尴尬。好在他老油条,顷刻便恢复了平静,待复又坐下

    后,他转向老头,既然那女人丈夫都来了,那您还喊我来,是为了什么呢?

    「找你干什么?!找你评理啊。你租房的时候说的是 一个人住,现在

    多个女伴同居,按你这年纪本来也情理之中,我本管不着。但是你这女伴

    却是别人的老婆,你在我的房子里搞七搞八,胡作非为,是不是应该评评

    理?」刘能本是随意相问,哪想像点燃了一桶炸药般。老头嗓门更大,惊

    得远处小隔间里的梦洁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只见老头连珠炮一般火力,只停了一口气,续而说道:「现在你这女

    伴还把我老家伙给打伤了,你说,怎么赔吧。」

    「不管您说怎么赔,总要先去医院检查伤情一下再处理吧?!」刘能

    快被老头给逼疯了,喊他来却又啥具体都没,连连不耐烦地看手表。

    「那不行,等我闺女来了,再去医院。」老头坚持道。

    可左等他闺女没来,右等他闺女还是没来,老人拉着我同刘能在小区

    办公室空耗。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刘能不耐烦地站起身来,他朝依然被

    关在玻璃隔间里的梦洁眺望了一下,接着对我说到:「算了,林达,你留

    在这里处理吧,要是去医院,你就陪着去把结果拿一下,记住全程陪同,

    该负责的不推,但也别被讹了。有结果了再跟我说,费用我来承担。今天

    单位真有事要忙,就不在这里耗了。」说罢,不由分说就离了席,他被老

    头一顿猛啐,已没了耐心。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朝老头抱歉地笑了笑。

    「你也真是没出息,自己的老婆,让别的男人来付账。」老头没来由

    埋怨道。

    「您闺女什么时候过来?」我无话可说,便用提问来岔开话题。

    「鬼知道怎么回事。」老头开始闭目养神,显得很焦躁。

    「算了算了,不等了,你跟我过来。」老人站了起来,他的腰腿看起

    来确实扭伤了,走路一拐一拐的。我在他的示意之下,跟了出去,他腿脚

    不便却脚步不停,拉着我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四周无人为止。

    停下来后老头却也不说话,又开始踌躇,良久,我就一直保持着等待

    循循教诲的神情在他身旁守着,内心明白,他终于要坦白了。

    「我说,看你还算诚实,人也不错的份上,不想看你被欺负,我就告

    诉你实话。其实,监控还能用。我 一个人住,老伴过身后,子女也都不像

    话,不怎么来陪。我打发时间,偶尔会看看租客们在干什么。」

    老头终于讲到实质了。

    「您是说…?」我故作困惑。

    「哎,你怎么还拎不清呐,我录到你老婆出轨的录像了。」老头回避

    我的眼神,如此坦白让他觉得挺难堪,「我这么大把年纪,男女之事早就

    没感觉了。只是看你可怜,怕你被恶人骗钱。」

    「那证据在您家?」我问道,有些急切。

    「就是过去了小半个月,不知道还存着没,我也不懂操作,系统自动

    录,自动删,也不清楚留到什么时候。」

    「就只有半个月前的么?之后,还有发生过那种事么?」我追问道,

    我其实是不信梦洁所言的只睡过那唯一夜。刘能那种色中恶鬼,既已尝到

    甜头,哪有止歇的可能。

    「录像只有客厅有,后面他们都在房里,我哪里知道哦,再说我哪有

    闲工夫,来仔仔细细看哦。」老头不知可否。

    「那我们现在去取数据?摄像机那些,我应该能弄明白」

    「哎,也只能这样了。你老婆今天弄伤到我的事,医药费你该负责要

    负责到底,一码归一码。」

    「那个自然。」我悻悻地答应。

    为避免再生枝节,使老头生疑,我便不再折回会议室,去接触妻子,

    而是陪着一瘸一拐的老头去取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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