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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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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第二十八章 至亲至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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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迷楠

    26年2月3日

    字數:6422

    第二十八章  至亲至疏

    明月看到缠向宇文澈脖颈的天蚕丝时,心头一跳,再看向那人,酸甜苦辣种

    种说不清的感觉全涌了出来,一双美眸被泪水盈满。01bz.cc01bz.cc

    你,总算,还是来了!

    虽然遮蔽的再严实,一举一动身型仪态又怎能瞒得过自己的枕边人,明月一

    眼就看出,攻向宇文澈的正是李子涵。

    李子涵手执一把宝蓝色袖刀,刀长九寸五,刀名秋水,乃是前朝御作坊专为

    皇族打造。他身份贵重,平日护卫之人众多,轻易不会给敌人攻到身边。所以当

    初习武时,他的几位师傅教他的多半是那种贴身缠斗专袭要害的招式。

    寒光错越,宇文澈以快打快连劈十二刀,刀锋几乎贴着脖颈飞舞,李子涵袖

    中飞出的游丝阴狠又古怪,不住向他双眼飞点,一时间,逼得宇文澈手忙脚乱。

    宇文澈若肯暂避锋芒躲开倒也不难,可是明月就在他的身后,他顾及明月,

    因此咬牙拼死不退。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隐隐幽香缠绵,宇文澈心襟微动,就见敌人袖管中的游丝如灵蛇洞,旋瞬

    却又如疾风骤雨,千万根银丝飙射而出,带着劲风,箭雨般扎向自己的脸,雨后

    还藏着更加要命的刀风。

    不好,宇文澄这是从哪里找来的高手!

    宇文澈心里叫糟,内力顺着双臂运到手中,手中钢刀爆射数寸刀芒,划出一

    轮圆月,刀锋与李子涵的秋水劈个正着,他的刀不过是随手从侍卫手里接过来的

    凡兵俗铁,遇到李子涵手中的神兵利器,顿如冰消雪融,无声无息断成两截。

    一寸短一寸险,生死须臾争得就是这毫厘先机,宇文澈一记失手,就没有全

    部挡住李子

    找¨请????

    涵的天蚕丝,有一缕斜飞出去,直飞向明月吹弹可破的香腮。宇文澈

    心急之下,竟伸出手臂去挡,游丝穿云裂锦透肉而入,他闷哼一声,身抱住明

    月往后疾退。

    李子涵看的大恨,我的女人用你护着吗?

    他心中嫉恨交织,虽然寺里传来消息说是昨夜并无其他,可是,此时此景,

    显然这狗皇帝对明月并非无情,竟肯舍身维护,昨晚到底如何还两说着。想到此,

    他的眼都红了,浑无理智,攻势更凶狠,刀刀直奔宇文澈心口。

    宇文澈始终护着明月不肯放手,左支右拙顾此失彼,失了兵器更加狼狈。

    李子涵气的失去理智,竟然转而攻其必救,秋水无情的挥向明月。

    几次明月遇险都是宇文澈以身相代,不一会,他身上就多处挂彩。

    明月夹在两个男人之中被裹进战团里,芳心不住的往下沉,像被冰水泡透,

    又疼又冷。她觉得眼前这一切真实的好像虚幻,既荒唐又可笑。情深义重的丈夫

    恨不能刀刀要了自己的命,而那个巧取豪夺坏自己姻缘的人却舍死相救。她很想

    想明白这到底是真还是假,可是大脑似乎停止运转,痛到深处一切都已麻木。

    有一瞬间,她不想再动,也不想挣扎,就这样吧,爱怎样怎样吧,生死随天

    吧,她故意扑向李子涵的刀锋,满意的看到他眼里的惊恐,隐隐有种快意。

    李子涵狼狈的收势刀,后背心泛起冷汗,理智来一些,看向明月的双眸,

    心中大恸,那双不论何时都清澈明丽含笑睇睨的水眸,什么时候被迷雾寒翳深深

    锁住的,这,这,都是自己造成的吗?

    还未等他后悔完,异变又起,林中飞出三支连珠箭,直向明月而去。

    惊雁落虚弦,啼猿悲急箭,驭风公子柳非烟的惊雁箭法天下又有谁人能躲?

    怎么事,不是说好要射杀的是宇文澈吗?

    李子涵的瞳孔不住收缩,脑中空白,直觉的飞出秋水,于电光火石间击在一

    只铁箭上,改变了它的方向。

    宇文澈出身塞外,一身骑射的功夫那简直跟吃饭睡觉一样。一听弦动就知林

    中藏了绝顶箭术高手,他只以为又是冲自己而来,团身半跪就势捞起地上断了一

    半的钢刀,预备挡这一箭。

    谁知这箭竟不是冲自己而来,这寸许差池利箭已经离明月不过半尺,宇文澈

    仅来得及劈飞一只箭,另外一只是如何也来不及阻拦了。

    他见明月如吓傻了一般,直愣愣的站在那,心里一缩,想也未想扑在她的身

    上,只来得及让过要害,就被利箭噗的射中后背。

    一滴飞溅的血浆打在李子涵的眼角,他顿时疯了一样毫无章法的杀向宇文澈,

    脑中轰鸣,杀了他,杀了他,月儿还会来的,杀了他,一切就都还一样!

    宇文澈受伤以后更无手之力,被他两刀砍在臂上,滚热的血溅了明月一身。

    明月似乎被烫醒,看着浴血挡在身前的宇文澈,倏地动了,身姿轻盈飘忽,

    如仙似魅,挟住宇文澈,足尖轻飘飘的弹了弹,就从立身处消失,出现在马背上,

    一勒缰绳纵马飞驰而去。

    除了李子涵没人知道她竟有这么精妙的轻功,可即便是李子涵,也没想到她

    会在这种情况下带着敌人逃走,异变连连又出乎意料下,竟真的给她闯了出去。

    马儿一路疾驰,跑到后来嘴边不住的喷白气,眼见累极。

    明月才学会骑马不久,若非那时腔子里憋着一口

    ?地?

    郁气又怎敢这般带人飞驰。

    此刻绷紧的一口气松懈下来,只觉摇摇欲坠,她一勒缰绳,马儿嘶鸣一声,缓缓

    停住。宇文澈却无声的从马背上滚了下去,原来已经不知晕过去多久了。

    明月慌忙下马,俯身查看,一路颠簸,宇文澈伤口都未曾包扎,半个身子都

    染得血葫芦般,看的人心惊肉跳。

    明月探指急点他几处穴道,帮他止住血。宇文澈伤的最重的地方,是后背上

    替明月挡的那一箭。明月犹豫了一会,见他气息更弱,不敢再耽搁,右掌贴住他

    的左胸,护其心脉,左掌隔着宇文澈的身体找准箭头位置,运起天一心法,体内

    生生不息流转圆润的天地精华透掌而出。

    她的精华与江湖人的内力浑然不同,源自天地间的灵气,对世间一切生灵来

    说无不滋润之极。一入宇文澈的身体,顿时像灵雨入林,瞬息修复了他几处受损

    筋脉,恢弘的劲流倒迫着铁质箭头后退,噗的一声,长箭被逼了出来。

    明月运使精华在他受伤处流转,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法子给人治伤,也不知有

    没有用,瞧着宇文澈呼吸似乎平缓些了,心里略觉放松,忽又一怔,我这是为他

    担心么?

    她缓缓收精华,顺便在自己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只因不想给宇文澈发现

    自己身上有功夫,这两日都没敢运功,此时琼露般的精华在体内滚动,让她舒服

    极了,缓缓地将其沉入丹田紫府时,气流忽然分叉,如针刺般痛了一下。

    从没出现的情形让她惊疑,可她这心法来的神奇,也没个师傅去问。正细想

    端倪时,面颊上忽的一凉,明月睁开双眼看去,原来不知何时天竟阴沉起来,这

    雨来得及,噼噼啪啪就下了起来。

    明月四顾周围,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一头浑黑的铁牛,蹲踞于一方石碑之

    上,犄角扬起,双目对着前方一副极为宽阔悠远的湖面。

    疾雨化成千丝万缕,织就罗

    .零.

    与青白色的湖水连成一片。天大地大,好像忽

    然之间就没了自己的去处。

    明月在雨中孤零零的站着,想到李子涵心头一缩一缩的疼恸,清丽的玉容上

    一片湿冷,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醒过神来低头看宇文澈,这家伙依旧一动不动,要不要

    就这样走了?她看着他惨白如金纸一样的面色,想起他的相救之情,若是就这样

    把他丢在这,也不知谁会先找来,若是他的手下还好,若是他的敌人……

    远处传来阵阵犬吠,她心中一动,凝神看去,影影绰绰的人影出现在密雨里。

    不好,怕是追兵来了。

    看看自己和宇文澈以及战马身上的血渍,明月摸摸那匹立下大功的战马耳朵,

    好马儿,多谢你相救之谊,对不住啦,麻烦你逃得再远些吧!她忽的用力冲马儿

    屁股击了一掌,那马吃痛不过,嘚嘚嘚的往远处跑去。

    明月拖着宇文澈藏到铁牛身后,远远看着追兵追了去,心里却更焦灼,用不

    了一时半刻,怕是那些人就会发现马上没人,此地不宜久留,可眼下到底怎么办

    才好呢?

    「我蓦听得马嘶人语闹喧哗,掩映在垂杨下,唬的我心头丕丕那惊怕。原来

    是响当当鸣榔捕鱼虾……惊得那呀呀呀寒雁起平沙……」

    疾雨骤至,湖面上打鱼的小船虽不见了踪影,可欢作乐的豪奢子包下花

    舫却游兴正酣,赏雨听曲何其雅哉!

    明月眺望着湖面上的花舫,星眸越来越亮。

    山有势,水有力,天生万物都有自己的运行法则,顺势导之,借力用之,正

    和天人一之道。

    明月沉在冰冷的湖水中,虽然带着宇文澈,却灵活的如同一尾锦鳞,借着水

    力,如飞梭在波中穿行,不多时,就游到花舫跟前。

    暮色四,花舫灯火通明,大红色的绸带被雨水洗刷出惊心动魄的艳丽,湖

    面上出现十余艘乌篷船,挂着气死风灯,三三两两的包抄住四五艘宴游的花舫。

    明月在最开始看到花舫被围住,就托着宇文澈沉到花舫的底下,单手吸住

    船,借着花舫掩住两个人的行迹。

    她的生息可以循环往复的在体内流转,不需要呼吸,可惜宇文澈并不行,不

    过数息,宇文澈的口鼻被湖水覆没,虽然仍在昏迷,整个人开始挣扎抽搐,双眼

    无意识的睁开,大串的气泡从口角喷出来。

    明月惊急之下,不及多想,嫩嫩的唇覆上他的,一口生气渡了过去。

    宇文澈如处炼狱,痛冷交叠,肺窒心塞之极,忽觉绝处逢生,甘凛的气息冲

    破桎梏,紧接着察觉到一点极嫩极酥贴住自己,不暇细想,大口擒住,拼命地吮

    吸起来。

    花舫里的丝竹闲曲被外面的异动打断。

    宴厅里纵乐的两个爷们,留着短短髯须的国字脸是徽州人,姓江,名楚吉,

    是鼎鼎有名的大粮商,「江记」粮号遍布吴越湖广乃至川南。另一个身形高大,

    气质儒雅的正是两江商会的会长池生春。

    今岁江南大熟,谷贱伤农,粮价一泻千里,江楚吉凭着精明商人直觉,凭着

    蛛丝马迹,隐约预感明年粮价要飞涨,有心囤货居奇,做笔大的,因此想跟池生

    春身后的票号借点头寸。

    池生春是山西祁县人,乃是池家第三

    ?

    代掌门。池家的德亨票号在全国各地都

    有分号,势力范围西至兰州、西安,东至南京、上海、杭州,北至张家口、归化、

    包头。传说中池家的第一代老祖池满仓与前朝明德帝识于龙潜之时,池家的起家

    隐隐与明德帝夺嫡有关,明德帝即位后池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后

    来因为兵乱折损殆尽,但毕竟未曾伤己祁县根本,前几年借着乐输军资搭上本朝

    摄政王,生意做得益发红火。

    江楚吉听闻池生春北上湖北路过高邮,好容易在甘棠等到了人,这一番客气

    逢迎自不必提,两人正说的入巷兴起,谁知外头竟来了许多不速之客。

    江楚吉乃是地头蛇,心生不悦,却自有城府,依旧笑的满面春风,暗里冲自

    己手下使个眼色,自有侍从出去应付。

    邢飞带着一竿子漕帮的兄冒雨追查宇文澈的下落,他站在船首,身上的袍

    子被雨淋得透湿,心里却跟滚着火似的煎熬,今个这事算是扯旗放炮谋逆了,若

    是宇文澈死了宇文澄登基,漕帮自然没的说。若是反过来,那等着漕帮的自然是

    没顶之灾。对他来说,现在只有一条路,没得头。

    「你们是什么人?」江楚吉的伙计邬麻子耷拉着眼皮,操着一口无锡话,扬

    声冲着来人喝问。

    「顶风八卦旗,江淮四头帮。兄们护送云南铜政司的运铜船到南京铸币司,

    到了高米河少了两箱子铜钿,奉齐大人之令,追查失铜下落。你们这船上都是什

    么人?我们要上来查看!」邢飞飞身纵上花坊,边走边说。

    邬麻子心忖道,原来你们是漕帮的。铜政司的船在大江上是没人敢惹的,除

    了官船撞沉了谁的船都是白撞的,就因为铜政司有砍脑壳的权利,故此,一般人

    轻易不会招惹铜政司。

    邬麻子嘬着牙花子,从怀里摸出一袋沉甸甸的物事,觑空塞到邢飞手里

    点^"b点''

    ,冲

    着舱里眨眨眼悄声对邢飞道,「我们爷是江记的东家江楚吉,今个请的是两江商

    会会长池生春,天冷,兄们吃酒暖暖身子,就不要扰了爷们的兴致了?」

    邢飞掂掂钱袋子,沉手的重量像是金子。说起来这两个大商贾那是碰都碰不

    着的财神,若是旁日,那面子必须给,可今天性命攸关,这金子再可人爱,也得

    活着才能花。他似笑非笑的塞去,说话倒也客气,「不是不给爷们面子,负责

    倒运的船工当时砍了俩,剩下的全都立了旗杆,就连咱们张县令的顶戴都差点当

    场给摘了,谁还敢轻忽差事?我让兄们手脚轻些,改天专门设宴给爷们赔罪!」

    邬麻子闻言面上一冷,却也暂时无可奈何,人家说的有理,民不与官争,自

    家爷再有钱,遇到这种查大案的,说扫脸也就扫了!

    两个人正打擂台,忽听一声酥软甜腻的声音从宴厅传来,「给他们亮灯笼!」

    斜刺里走出两个梳着双团髻的小妮儿,不过八九岁,圆圆的脸粉嫩嫩的,粉

    袄碧裙,伶俐俐的挑着一对夹纱灯,灯上鸢飞凤泊写着三个字「红袖招」 .

    江南江北一轮玉,十里秦淮红袖招。

    邢飞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这艘花舫竟然是扬州红袖招的。久有传言,红袖

    招的后台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如意楼,红袖招做的是倚门卖笑的生意,天长日久的

    又怎么会没有对头,只是它的那些对头后来都没有后来了,再后来就没有人敢招

    惹它。

    邢飞沉吟半晌,面沉如水,目光似要看透重重舱,他冲着宴厅拱拱手,

    「即是玉娘子的红袖招,小的们自然不敢打扰!不过都是水面上混饭的,若是姑

    娘们发现有什么蹊跷的人也好物也好,还请转告漕帮一声,在下邢飞,多谢了!」

    乌篷船纷纷撤离花舫,悄无声息的匿迹于夜色中。

    江楚吉和池生春听了邬麻子的奏,不禁面面相觑,同感风头不对。

    江楚吉是生意人,并不愿意招惹是非,和池生春又寒暄几句,就告辞而去。

    池生春握着暖玉盅,像是没见过这么白的玉一样,细细打量半晌,忽冲着屏

    风后面说道,「嘿,红袖招,好大的面子!」

    屏风后面转出一个纤柔明媚的绝美少女,笑吟吟的上前,用白玉似的柔指执

    起同样白腻的玉壶,替他斟酒,酥声娇语,「您来捧多多的场子,红袖招要是再

    不能让爷们安心高乐,那成什么啦!」

    池生春被她哄得开心,就势握住她的柔荑,就着她的手把酒喝了,季多多蓉

    面晕红,眼风柔的滴水,身子越来越软。

    池生春哈哈一笑,捻了一把她柔若无骨的腰肢,心中不舍,可惜这么个尤物,

    笼了这些日子眼瞅能大快朵颐,又不得不撒手。

    「乖宝贝,等爷有空再来找你!」

    季多多顿时眸现惊慌,扯住他的手,「可是多多那处做的不妥?惹了池爷的

    厌烦,这一里水路连一半都没走完,您怎么就要说走了呢?」

    池生春拧拧她的雪腮,安慰道,「别瞎想,实在是另有急事!」说着招人拿

    进来一个沉香木的喜鹊登枝匣子,放在她手里,「拿着,我跟你妈妈说了,包你

    一个月,你要愿意还去宝应逛逛就继续往前走,若是想去别的地方散散心,也由

    你!」

    说着话,也顾自下船登上一艘别雇的小舟去了。

    季多多依依不舍的送他远去后,俏脸登时一变,嘲弄夹杂疏漠,懒洋洋的立

    在舱门口。

    那两个小妮子冲她甜甜一笑,溜了进去,不多时叽里咕噜的笑闹追逐起来。

    「我瞧瞧是什么?」

    「呀,好大的珠子,拿去给多多姐姐瞧瞧!」

    话音未落,女孩们捧着一匣子珠光宝气的南浦珠到季多多跟前。

    季多多睇了一眼,随手捻了两颗在指间,比樱桃大些有限,胜在颗颗一般大

    小圆润,也算是难得,「你两个拿去穿了链子戴着玩吧!」

    两个小妮子笑嘻嘻的道谢,追跑着往后舱去了。

    季多多屈指一弹,常人视若宝贝的南浦珠竟被她随意丢进水里。

    「哎呀!」

    「什么人?」

    暗蓝的湖水里慢慢的浮出一张如梦似幻的绝美容颜……

    季多多俯在船舷上往下瞧,她用力的眨眼睛,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

    觉,这是什么情况,一颗珍珠砸出一个鲤鱼精么?

    「喂,我说多多,纵然是你恨我好久不来瞧你,也用不着用珍珠砸我吧?」

    明月夹着宇文澈从水里跃出来,哗啦啦的水珠落在甲上,随着水珠一起跌

    下来的还有宇文澈。

    她伸手一抛,那粒惹祸的珠子冲着季多多飞去,被季多多慌手慌脚的接住。

    「你,你,谢明月,你,你这可真是不速之客,你吓死我哩!我还以为水里

    有什么精怪呢?」

    明月却冲她惫赖一笑,慵懒道,「好姐姐,有吃的没,我一天没吃东西啦!」

    也许是知道燕九与这个女孩情若知己,明月对她有种无名的放心。她是真的

    饿了,从昨个夜里就不曾好好吃饭,今天这一整天,心力交瘁,此刻人前若无其

    事的笑容嫣嫣全是凭骨子里的刚强撑着。

    季多多也看出了她的不妥,丽光黯淡,容颜清减,苍白疲惫,虽强颜欢笑,

    神色里隐约可见惊痛急灼,不由怜生道,「有的有的,姐姐亲自下厨!我瞧你先

    热热的泡个澡换身衣服才是,别着了寒!哎,这人是谁呀?」

    季多多也是清冷高傲的性子,却不知为何,每每见到明月就不觉话多情热。

    明月心中一暖,斯时斯景有人问问寒暖真好!

    她给季多多牵着往船舱里走,瞥了一眼宇文澈,想到在水下被他无意识的轻

    薄,不由恨道,「姐姐若是有方便的人,就给他换身衣裳,若是没,就由他在那

    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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